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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變成李大牛了？”感受著身體內流淌的力量，一股記憶突然襲來。“原來這李大牛本是山野獵戶，日子過得雖然談不上富裕，但也算是吃喝不愁。無奈母親的突然病重，讓他一時間手足無措。即便是借遍了十來戶的小村莊，也湊不起多少錢來，畢竟大家本就都是苦哈哈，又哪能有多少閒錢呢？看著躺在病床上愈發痛苦的母親，李大牛不由地想起了曾經那段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的時光。由於父親的過早離世，李大牛是被母親一個人竭力拉扯大的。感受著母親那佈滿老繭的雙手，以及蒼老的臉上那滿是被歲月雕刻的痕跡。李大牛不由地一陣酸楚，這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頭一次止不住眼淚的奪眶而出，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啊！或許咬緊牙關隻是默默地讓眼淚流過臉頰便已是他最後的倔強。當然，村中患病的老人也不在少數，母親也曾不止一次的試圖勸他讓他像其他人一樣的把她送到遠處的山上去，可他卻早已偷偷地前往那座山上看過，入眼所見的是那未加掩埋的遍地屍骸啊！我又豈能親手將病重的母親推往死亡的深淵呢！就在李大牛無能為力之時，恰好同村的李大山外出歸來了。李大牛看著李大山一身錦衣華服，腰間還佩戴者不知名的寶刀，不由地心生羨慕。趕忙上前套著近乎，一陣寒暄後李大牛提出借錢的請求，李大山竟也毫不遲疑地拿出了二兩。一番追問下才得知這李大山已經加入了青山衛，此次歸來便是邀請大家一起去報名青山衛的選拔，隻要成功通過便每月都有二兩銀子的俸祿可拿，此言一出大家都興致踴躍的表示一定參加，李大牛也不例外，畢竟這每年打獵所得的錢財也不過才幾兩銀子，更別說李大牛現在還有了二兩銀子的負債。終於，在李大山的引薦下，李大牛和同村的幾個青年都成功通過了選拔，光榮的成為了一名青山衛。初時李大牛還很是不情願地幫忙做事，畢竟他本就是一個淳樸善良的老實人，讓他去欺負別人實在是心有愧。奈何母親生病的開銷需要一直用錢財去維持，如此，在金錢的不斷攻勢以及李大山的開解下，李大牛也漸漸開始了享樂，忘卻了那心中為數不多的良心。畢竟李大山那句：‘想想你母親病重的時候誰又幫過你了，你為別人著想，誰又為你著想呢？大牛，這是一個吃人的社會，不是你吃人便是你被人吃。’一直縈繞於心久久不能忘懷。以至於現在即便是他母親的病已好，他也再回不去曾經。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讀取著李大牛的記憶，不由地想到“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蜮必成災”。最可惡的不是這千千萬萬個劊子手，而是這個萬惡的封建的飽含剝削與壓迫的時代啊！既然此地冇有孫大聖，那便讓我來為之。且待我奮起那千鈞之棒，從此“玉宇澄清萬埃”。然而我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想要成功就要團結起大多數人。正巧城外的礦場在不停地強抓過往行商，他們定會與我同仇敵愾。而我若能控製住管事的，則很可能一戰功成。不過光靠我一個人肯定不行，若是叫上大山他們幾個，則成功離我不遠矣。我也並不著急，畢竟礦場換防的時間要到下個月。正好趁這段時間掌握好這具身體，於是我賣力地訓練起來。直到礦場換防時的前一天傍晚，我準備了一大桌好酒好菜，邀請李大山他們過來一敘。“大牛，真是難得你有空請我們吃飯啊！”李大山帶著幾個同村的人走了進來。“是啊是啊，大牛這個鐵公雞，總算是讓我們吃上一頓了。”隨行的幾人附和道。“大家隨便坐，今天酒管飽菜管夠，不醉不歸。”我趕緊起身把門關上。一陣酒足飯飽後，我正欲開口向他們言明正事，卻不料此時卻聽見一陣敲門聲傳來。“砰，砰砰。”來人敲了兩下門。“誰啊！”我不耐煩地道。“我，秦心海。”門外之人迴應道。“秦隊長，你怎有空過來了。”聽見是隊長在外麵，我趕忙起身去開門。“怎，不請我進去嗎？”秦心海故作嚴肅地說道。“哪敢呢！秦隊長快請進。恕在下招待不週啊！”我頓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秦心海進來說話。“秦隊長來這坐。”李大山指了指身邊的凳子，也不知他是何時搬過去的。“老遠就聞到這酒菜的香味了，看這桌怕是不下一兩銀子了吧。”秦心海坐下後便指著這桌酒菜說道。“秦隊長，來，我們敬你一杯。”我趕緊給秦心海倒滿酒。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醉眼朦朧時纔看見秦心海起身離去。“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喝太多了，明天記得去礦場換防啊。”秦心海起身作辭，出門前還不忘交代一下。見此，我的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眼看著李大山幾人也正欲起身離去，我趕緊去把房門關上。“大家先等等，我有事要說。”我招呼李大山他們幾個坐下。“明天再說吧，現在有些困了。”李大山擺擺手，往門外走去。“不行，隻能今天說了。”我一臉嚴肅，斬釘截鐵地道。“行，你說吧！”或許是感受到我一臉的嚴肅，李大山和其他人又坐了回去。“我們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不隱瞞，之前都是為了給我母親治病纔來這。想必大家也清楚，這青山衛做的都是一些天怒人怨之事，日後一旦被查出，我們肯定是一個都跑不了。故此，我不想再繼續助紂為虐。”“所以呢，你能去哪。是回到山繼續打獵？還是帶著你母親逃離青山城？天下之大，可有你容身之所？且不說青山衛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單是你自己手中沾滿的鮮血誰又能原諒你？醒醒吧，你我不過是區區的山野村夫，天命早已註定，人力豈可勝天乎？”李大山率先反駁，有理有據。“是啊是啊，我們怕是冇有回頭路了。過一天算一天唄！反正天塌下來也有城主先去頂著。”同村的其他人也是癱坐在椅子上說道。“我相信‘人定勝天’，如果天命早已註定，我們應該還在山野世代打獵為生，又哪能加入這青山衛呢？再者說過往的罪孽雖然無法挽回，但卻可以在未來彌補。眼下城外曠工的遭遇大家也清楚，我們若能將其解救出來必是大功一件。”我信心滿滿地說道。“那你可想過失敗的後果，如果你死了，你的母親誰去照料；倘若我們也是全軍覆冇，陳家村的眾人又該如何生存？”李大山拍桌而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倘若我的死亡，能夠換來更多人的生存，想必母親知道後也會為我感到欣慰，更何況‘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諸君可願與我一起做出反抗？”我沉默了片刻，便也緩緩地站起身來說道。“哼，我也受夠了。不就是一死嗎？大不了**後我又是一條好漢。大牛，我們跟你一起乾。”同村的其他人也站起來響應。“李大牛，你自己可以高尚，可以清高，但請你別拖著大家一起死好嗎？”李大山憤怒地指責道。“大山哥，我們是自願的。”還不等我迴應，同村的其他人便紛紛說道。“哼！”李大山氣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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