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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氣船?”
聽到楚越的話,林勇不由跟著喃喃道。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
“這個名字……和這艘船一樣,都很奇特。”
“殿下取這個名字,莫不是……這船變成這樣,是因為充氣吧?”
這麼想著,林勇也就順口將自己剛纔想到的直接問出了口。
他向來就不是個能藏得住事兒的人。
往往是想到了什麼,當場就說了。
這個想法雖然在他認知裡,有些荒謬。
但是聽到楚越提到船的名字,又想到之前太子一頓操作,使得“長布”眨眼間變成船的場麵……
他那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長布’裡灌空氣。
楚越聽到林勇這麼說,當即點點頭。
“不錯嘛,一下就猜到了關鍵。”
說罷,楚越句抬手指了指手上的手泵。
“冇錯,這充氣船的原理,就是用這個‘手泵’將空氣注入到船裡。”
“然後,船就會膨脹起來。”
“隻要等到船膨脹到一定程度,再關上閘門,氣體就會保留在船身中。”
“而充氣船,因為有空氣的原因,就能夠浮在海麵上。”
“若是平時不用,隻要將船裡的氣放了……”
“那麼,這船就會重新變得乾吧扁平,摺好就能隨時攜帶,很是方便。”
“這,就是充氣船的原理。”
楚越這裡話音剛落,另一邊,林勇雙眼就已然瞪得老大,麵色震驚。
而他身邊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荊雲聞言,手上動作也不由一頓。
隨即他猛地抬眼,看向楚越的麵上滿是不可思議。
給船裡麵灌空氣?!
在此之前還從未有人這麼想、這麼做過。
“我就說嘛……當初明明見殿下拿出一塊長布,怎麼就突然變成一艘船了……”
“原來,是往裡麵灌進去空氣了……”
荊雲一邊喃喃的自語,目光卻又不受控製的看向船身,眼中還帶著稀罕和難以置信。
最為感到驚歎的還是林勇。
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薊州人,從小在海邊出生,常年和船、海打交道。
從小到大,他也算是見過各種船了。
但是那些船,毫無例外,都木製的。
好船的標準,也無非是好一點的木,和次一點的木罷了。
然而,這麼多年以來,卻無人能用出了木頭之外的東西造就一條新船。
或者說,在薊州人的眼裡,木頭就已經是製作船最好的材料了。
從未冇有人想過,這世上還有出了木頭以外的材料可以製作船。
而偏偏,楚越,他們大唐的太子殿下,就用其他的材料製成了一艘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充氣船。
將空氣注入船內,利用空氣作為浮力。
如此奇妙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
無形中,太子殿下就為薊州的船業開辟了一跳新的思路啊!
“太子殿下,您實在是太神了!”
回過神來的林勇看向楚越的眼神更加的火熱了。
這太子殿下,簡直就是個巨大的寶藏啊!
“小的長這麼,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船。”
“充氣船……這要是讓薊州那幫老工匠們看到,鐵定得驚掉他們的下巴不可!”
“這船坐上去,不僅比木船舒服,而且出行也更方便攜帶。”
“用的時候,隻需要充氣便可,不用了就放了氣疊起來,也方便儲放,還不占地方!”
“說來,這每次出海,大船上也會備上一兩艘小船。”
“畢竟海上風雲莫測,萬一船身受損,也可安排船上人坐上小船逃生。”
“可這有時候,船上人多,小船卻不夠。”
“因而,每次海上遇險,總會有很多喪命。”
提到遇險一事,原本激動的林勇,語氣也不由的頓了頓。
“一艘大船上無法放置太多的小船,否則就會出現超載的情況。”
“不過,若是換成這充氣船的話,船艙裡定然可以存放上許多!”
“將來要是再能在薊州普及……那以後大家出海,也可多一絲生機,少有一些喪命啊!”
說道最後,林勇的雙眼又不由的晶亮的起來。
楚越聞言,也讚同的連連點頭。
“你這個想法很好,待我們回去之後,倒是可以將充氣船普及下去。”
“薊州人多以出海捕獵為生,這出海能減少一分,是一分。”
聽到楚越如此說,林勇的眼中光芒更甚了。
“多謝太子殿下!”
而不同於林勇的激動,一旁的荊雲在聽完兩人的對話後,卻是眉頭一皺,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思緒中。
“……等等,殿下,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荊雲抬眼看向楚越,神色微凝。
“照理說,我們此次乘坐的大船,至少也會備上一艘小船。”
“可是,當時趕到船艙,並冇有看到船。”
“不僅如此,船艙裡出了林勇,隻有三具屍體,可除去古仁,至少還應該有兩名水手不是嗎?”
"這兩人……又去了哪裡?"
“殿下,這不對經兒啊!”
一旁的林勇聽到這裡,嘴唇微動,神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
“……我、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此話一出,楚越和荊雲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你知道?”
荊雲語氣裡充滿了詫異。
“對,因為我親眼看見了。”
林勇說道這裡,語氣突然變的沉重起來。
“那兩個人,一個是和我同村的林一,另一個我不太熟,好像……叫趙林。”
“是林一下了藥給我們,然後將我們都中拖到了船艙裡。”
“我醒來的時候,隻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依稀間曾看到那二人也不知和古仁叔說了些什麼……”
“不過,後來林一就和那個姓趙的將船艙裡的船移出去了。”
“估計是早就坐船走了吧。”
聞言,荊雲瞳孔微縮。
如此一來,那這三人豈不是一夥的?
古仁可以易容,林一和趙林同樣也可以。
“該死!這幫大商的死士,果真是早有預謀!可惡!”
荊雲憤恨至極,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楚越聽完林勇的話,麵上的神色卻無甚變化。
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荊雲見狀,不由目露詫異。
“殿下,您……莫不是早就預料到了?”
楚越聞言,眉頭微挑,神態自若的點點頭。
“也不完全死,不過有慶州前車之鑒在前,孤總要未雨綢繆。”
“從孤看到那份薊州上奏朝廷的奏章時,孤心中就有了疑慮。”
“海上聲響和海災一前一後,實在過於巧合。”
“更何況,大商死士又遲遲未落網。”
“他們這麼能搞事,孤怎麼能不做兩手準備?”
“這充氣船,就是孤在出發前,特意讓小李子命人做出來的。”
“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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