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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楚越眼底飛快閃過了一絲冷意。
“荊雲,你莫要忘記了,那些潛藏在大唐境內的大商死士,朝廷至今還未有訊息呢!”
此話一出,荊雲像是猛地想起來,瞳孔微微一震。
緊接著,他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
“殿下,您意思是……懷疑那些隱匿在大唐境內的大商死士,現在就在薊州?”
“這、這不會吧?”
荊雲眼眸微微閃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若是大商死士這裡……”
“那這說不通啊。”
“殿下,自從四皇子勾結大商死士一事曝光,慶州慘案背後真相被揭開。”
“朝廷還有謝家都在明裡暗裡派人對大商死士,進行全國範圍內打的搜捕。”
“當初謝老家主在朝堂上當眾揭發四皇子勾結外敵,這事兒並未立刻傳出。”
“按照正常邏輯,這個時候,那些大商死士既然在慶州和四皇子見過麵。”
“那麼,在四皇子回京後,這些大商死士也應該會派人隨著四皇子一起到京城來纔是。”
“畢竟,他們接近四皇子的初衷,不就是想要推四皇子上位嗎?”
“為了後續的計劃順利,他們肯定去京城,這樣才方便他們後續的計劃進行。”
“或者……他們也會選擇在慶州安心等待京城的傳出四皇子立下大功,受封的旨意。”
說道這裡,荊雲深呼了一口氣,眉頭緊皺。
看他那模樣,像是感到十分困惑。
“……可是殿下,從四皇子勾結外敵,到四皇子死亡。”
“京城封城,慶州也被下令隻許進不許出……”
“之後直到陛下醒來,京城和慶州的出入審查都十分嚴格。”
“這樣的情況下,按理說隻要這些大商死士有人在京城、慶州這兩個地方任意一處,都應該是插翅難飛了纔是。”
“無論怎樣,他們也不可能在朝廷和謝家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纔是……”
“慶州和京城,這兩個地兒離薊州可是有千裡之遙啊。”
“這千裡之內,其中又有多少追捕,多少關卡?”
“他們……怎麼可能從京城、慶州,一路悄然來到這極為偏遠的薊州呢?”
荊雲怎麼想也覺得這不可能啊。
完全說不通。
雖說,大商皇室死士,各個實力不俗。
可是他們大唐皇室的影衛也不是吃素的啊。
更何況,還有榮陽謝家的黑玉暗衛呢!
要知道,榮陽謝家的黑玉暗衛,那也是完全可以媲美皇室死士的暗衛啊!
有這兩方的全力追捕,荊雲是不相信大商死士可以從京城,亦或是慶州一路逃到薊州的。
現在,朝廷和謝家兩邊還都冇有動靜。
荊雲可是一直以為大商死士們,定然還躲在這兩個地兒之一呢。
楚越聞言,清冷的麵容上,眉頭也不由皺起。
是啊,他不否認荊雲剛纔的分析有道理。
因為,原本他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這次不僅是朝廷出手了,謝家也出手了。
唐帝被四皇子和那些大商死士如此欺瞞、戲弄,他當然不會嚥下這口氣。
尤其是,他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是在慶州。
幾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騙。
唐帝肯定會出十二萬的力,去抓捕大商死士。
至於謝家,那就更不用說了。
謝家這一輩的嫡孫被大商死士算計,不僅客死他鄉,而且死狀淒慘無比,令人不忍直視。
而謝家家主謝遠,也因為慶州孫兒枉死一事,最終離世。
謝家和這幫大商死士的仇,早有不共戴天。
他們想要找到那群大商死士的心,絕對不比唐帝小。
甚至比起唐帝,或許他們想要找到大商死士的心還要更強烈堅定一些。
“其實一開始,孤以為,有了父皇和謝家,這兩家同時出手。”
“那些隱匿在大唐境內的大商死士,或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落網……”
“可是,事實上呢?”
楚越說道這裡,目光緩緩的落在了麵前的荊雲身上。
隨即他雙眼微眯,語氣微冷。
“可惜,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竟是一點兒收穫也冇有。”
“如你剛纔所說,他們在四皇子當時回京後,也可能隨他一起入京,或者在慶州等京城傳出的訊息。”
“按照這個邏輯,那之後一旦京城和慶州封鎖……”
“父皇和謝家應該能很快在這兩個地方找到隱匿的大商死士們的蹤跡纔是。”
“然而……事實上,事情與我們想象的卻完全相反。”
“四皇子死後,這些與他勾結的大商死士,彷彿一夜之間消失了……”
“荊雲,你覺得……這正常嗎?”
說罷,楚越清冷的目光就這樣定定的看向了荊雲。
荊雲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忽然腦中有什麼飛快劃過。
隨後,他眼眸微微張大。
“等等……殿下,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為那幫大商死士遮掩?!”
荊雲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脫口而出。
但即便話說出口了,也難以形容出此刻他心中的震驚。
“這、這這。這不會吧?”
“那時可是剛出了四皇子勾結外敵的事兒啊!”
“誰的膽子會那麼大?竟然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和大商奸細接觸?!”
相較於荊雲的震驚,楚越此刻的神色就淡定了不少。
皇權誘人,細數曆朝曆代為其瘋狂者不計其數。
更何況,富貴險中求。
對於有些人而言,皇位本身就是一場天大的賭局。
而瘋狂的賭徒為了能贏,可是能無所不用其極的。
“大商死士想要扶持一個皇子上位,當他們的傀儡。”
“孤想,也許當時在朝堂上,有人聽到四皇子與大商死士合作,心中或許也起了歪心思了。”
說道這裡,楚越不由冷笑了一聲。
“或許,那人是認為,大商死士既然願意扶持四皇子,也能成為他向上的階梯吧!”
“自古財權最是動人心,這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荊雲聽到這裡,不由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隨即他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楚越。
“那殿下,您這麼說,可是對這個助大商死士掩蓋行蹤的人,有所猜測?”
楚越聞言,雙眼微眯。
“現在孤還有些不確定。”
“不過,若是一切真如孤所料,那再過不久,對方應該就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畢竟,對方若想上位,第一個要對付必然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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